不加糖_管_Roubicca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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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ML】Limbo 下部ch4 by不加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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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.

         这就是Holmes。他们闯进你的世界,给你带来无法抗拒的新奇体验,比如演绎法,又比如一夜绝妙的高潮,然后拍拍屁股转身就走,只留下具冰冷的尸体,或是一张价值不菲的纸片。

         Damn Holmes.

         Lestrade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。“今晚有空吗?”——三个月前。“你收到了,别假装没看见。”——两个月前。“你不能一直无视我。”——一个月前。还有最后一条,六天前发出的:我必须见你一面,我们得谈谈。

         没有回复,一条都没有,年长的Holmes先生用信息栏里半边空白,简洁清晰的表明了态度:酒喝过了,床上过了,钱也给了,两清,别再纠缠我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头儿。”Sally砰的一声将卷宗撂在桌上,看见Lestrade从沉思中回过神,受了惊吓一般抬头看她,不禁笑着打趣:“你是不是有新情况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?”Lestrade没跟上她的思路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新的约会对象啊。”Sally冲他的手机挤挤眼,“你最近老是魂不守舍的对着它,怎么,等她短信?”

         是‘他’,Lestrade下意识的想,然后迅速摇摇头,板起脸:“上班时间八卦上司?Donovan巡佐,你是怎么从警校毕业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 Sally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:“现在是午休,Boss。”她说着转身就走了,关门时又补上一句,“别犹豫了,打给她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好吧。Lestrade捏紧手机,深呼吸三次后终于按下了通话键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对不起,您拨打的号码不存在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 操!

         Lestrade狠狠将手机扔到一边,揪着自己的头发咒骂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 坐在椅子上只觉得憋闷,他索性站了起来,但没走两步,皮鞋底敲击地砖的声音又让他心烦意乱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我能从烟灰推测出一个人的职业和性格,也能从脚步声里听出来——鞋子踩踏地面的声音、每个人走路的方式。”“四分钟前他穿过门廊走过来,步伐沉稳,不紧不慢,自信且目标明确。”“牛津鞋,不雕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“一起去酒吧喝一杯?”“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“He is with me.”

         “你想吻我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 He Is With Me.

         操。

         他把自己摔回椅子中,双脚翘在桌面上,这才觉得好受一些。

         胸口郁结的情绪很难定义,既不是求之不得的愤懑,也不是自尊受伤的挫败感,当然更不是Sally说的那样,因为他在恋爱。恋爱是一段相互的关系,显而易见现在只是他在单相思。三个月前,当Lestrade拿着支票离开的时候,他十分肯定自己没有爱上Mycroft,但是三个月后的今天,他反而无法确定。

         他梦见Mycroft,每一晚。

         他梦见他们约会,摩托车呼啸着穿行在夜伦敦,Mycroft的手环绕在他腰侧,掌心的热度穿透皮夹克印在皮肤上,比他的体温只高一点,灼热的让人心安。他梦见他们吵架,为了工作不顺,为了Sherlock,也因为Mycroft打烂了碟子,Lestrade洗坏了衬衫,因为一切鸡毛蒜皮的小事。他梦见他们带着Sherlock一起逛大英博物馆,深色卷发的小男孩跑在前面,毫不畏惧的挤开成群结队的游客,他们跟在后面悠闲的走,十指交缠,不时交换一个亲吻。

         昨天晚上的梦境真实的可怕。他梦见阴冷潮湿的、再平凡不过的一天,午休前窗外还暴雨倾盆,在他走下楼梯的短短几分钟之内,像上帝伸出手指拨开了云层,堆积在头顶的乌黑豁然裂开一道口子,阳光如箭矢般穿透进来,打在骤雨后干净清透的空气中。Mycroft站在楼下,白西装,黑领带,红玫瑰。Greg,他说,还记得去年通过的同性婚姻法案吗?今天正式实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屋檐上的雨一滴接着一滴落下,他的心跳不可思议的合着那节拍。他看起来一定很傻,穿皱了的衬衫,西装裤上溅着泥点,手里速溶咖啡的纸杯被捏变了形,他因为预感到什么而红了眼角,又因为不确定而张口结舌。Mycroft只是坚定的走向他,跨过水洼,走进那一缕橙黄色的阳光,站在他面前尚未开口,却先微红了面颊。

         Greg,他说了一句就顿住,把玫瑰从左手换到右手,又发现忘了最重要的东西,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往外摸戒指。咖啡杯和红玫瑰都掉在地上,Lestrade按住他的手亲吻了他。我愿意,他说,低沉的声音满是欢欣。我还没求婚呢,男人懊恼的捏着两枚铂金指环,很快又释然了。快走吧,他说着拉起他的手,我们要作英格兰第一对登记的伴侣。

         他们为彼此套上戒指,在梦里。

         如果三个月朝夕相对足够爱上一个人,那么三个月来每天梦见呢?可梦里的Mycroft比现在年轻许多,而且他是议员而非情报头子。有些梦境里他抱着Sherlock听他演讲,有些梦境里他陪Sherlock一起看他在电视上答辩。

         他是Mycroft吗?亦或只是和Mycroft拥有同一张面孔?

         Lestrade揉了揉自己的脸,长长出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  不管怎样,连续三个月梦见同一个人一定是反常的,更古怪的是那些梦境极度清晰,醒了之后也怎么都忘不掉。Lestrade现在连那一晚Mycroft戴没戴套都不敢肯定,却记得梦里他说过的每一句话。

         所以他必须见Mycroft一面,哪怕不谈这件事,让他确定一下这个人真实存在也好,不然他迟早会被逼疯。

         Lestrade抓过扔在一边的手机,一条一条删除自己发出过的信息,最后把那号码也删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怎样才能再见到Mycroft呢?当一个情报头子防贼一样躲着你,想见一面真是比登天还难。

         等等,情报头子?

         Lestrade坐直了身体,他沉思半响,终于扬声冲外面喊了Donovan的名字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了,头儿?”被点名的女巡佐捧着吃了一半的快餐走进门来。

         Lestrade看看她,又看看自己手里紧捏的手机,虽然有些不舍,但他还是开口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你知道怎么备份手机资料嘛?你们小年轻更懂这些。比如说,恩……我这手机马上就砸烂了,怎么把里面的资料提前转移到另一部里去?”

         女巡佐听得一头雾水:“备份资料简单,找技术后勤的人弄一下就好。但是头儿,为什么你的手机马上要烂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 “我是说假如。”Lestrade一边说,一边拨通了技术部的电话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Douglas很难说更讨厌爱丁堡还是伦敦,反正它们一样湿冷。大学毕业后他被MI6录用,经过一年的训练正式入职成了一名特工,两年后调任伦敦。大概因为口音最不像苏格兰人,他被分配进直属M先生的特别情报小组,由Anthea小姐管辖,负责三级安保目标的日常监听。

         就像某部电影中说的那样,欢迎加入MI6,见识缤纷世界,蹲在在格子间中,坐在电脑屏幕前。Douglas的日常就是如此。他虽然是特工,却从没出过外勤,外勤由他的搭档Alec负责,谁叫他是前特种部队队员,单手就能劈碎板砖。而Douglas是学数学的,擅长忍受无休止的枯燥字符和运算,所以他蹲在格子间里,处理无穷无尽的文书工作。

         电脑又吐出一份语音提取报告,Douglas扫了一眼,今天19号目标依旧在努力偷情。他将满纸嗯嗯啊啊按序号收入文件袋,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警示音。

         Douglas坐回屏幕前一看,原来是信号源少了一个,13号目标手机关机了,这在以前从未发生过。不过关机并不妨碍监听,只要电池还在就行。他调出控制面板,唤醒目标手机主模块,启动后台监听,几秒种后,数据传输就恢复了正常。

         警报解除,Douglas靠进椅背中。他分神思考了一会儿午餐吃什么口味的三明治,还没做出决定,警报再一次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 13号目标的信号源又消失了,手机主板损坏,不可追踪。

         这就有些棘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 Douglas调出监控记录,通讯基站传来的最后一次定位位于西敏区某条小巷中,不在监控摄像范围之内,地图显示是个死胡同。在三级安保等级下,目标人物身上是没有监听器的,仅靠手机收集环境音和基本通话数据。按照标准程序,Douglas应该检查目标所有私人账号,追踪登录IP地址,重新定位监听,但他犹豫了。

         13号不是第一次出状况,上一次的经验让他明白,这个目标人物是与众不同的,尤其对于他的上司M先生来说。所以他接通了Alec的通讯器:“13号目标失去联系,情况不明,地址已经发给你了,去查看一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他的搭档回复了一句收到,屏幕上的小点随即移动起来。三十分钟后Alec走进小巷,又过了三分钟,他从地图上消失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就这样,入职五年Douglas终于出了第一次外勤,数学系高材生捏着他的格洛克,额头直冒汗也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紧张。到目前为止一切正常,这条路本来通向旧苏格兰场后门,大楼废弃后,小巷也成了死胡同。他贴着墙根猫腰向前走,转过最后一个弯后,他先是看见一地残骸,可怜的手机烂的十分彻底,电池扁了,主板也断成两半。他再一抬头,墙角的垃圾箱里支楞出两条腿,膝弯挂在箱子边缘。他第一反应是13号遇袭,走近后才知道不是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Alec。”Douglas掀开垃圾箱的翻盖,前特战队员头朝下倒栽在一堆垃圾袋上,身上没有伤口,应该是晕过去了。他收起配枪,打算把他的搭档拽出来,刚伸出手,一截冷硬的管状物悄无声息的抵上他后腰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慢慢转过身来,让我看见你的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Douglas认命的举起双手转过身,挟持他的男人正是手机碎片的主人,神秘失联的目标13号,不过抵在他腹部的东西,却是一根又粗又长的法棍面包。

         Douglas刚松了一口气,男人便冲他扬了扬手。他这才发现对方另一只手上握了把真枪,看上去还挺眼熟,黑洞洞的枪管直指他心口。

         这是他第二次在屏幕外见到目标13号,上次他们之间隔了十层楼高,这次的距离总算近了许多。目标13号有一头银灰色的粗硬短发,即使板着脸举起枪也说不上凶狠,威严的神色难掩眉眼中天生的温厚。他三口两口吃完一整根法棍,咽下最后一口面包时有些不满足的撇撇嘴,又见Douglas还举着胳膊僵在原地,不由松弛了面容,有些无奈的笑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你果然是留守格子间的那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瞎说什么大实话,Douglas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板: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“哦,得了吧。“银发男人说着松开手,枪管挂在他手指上转了个圈,露出枪托底部,让Douglas可以看个清晰。空的,没有弹匣。

         见Douglas涨红了脸,他笑着冲垃圾箱抬抬下巴:“那个特种部队出身的才负责外勤,而你没有军队背景,所以负责监听、报告和技术支援,典型的情报小组架构。哦,对了,还有一个supervisor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他说着,伸手一拉,墙头垂下一只胳膊,Douglas这才发现矮墙上还挂着个人,一身和他相似的西装,左耳的通讯器被扯断了线。

         Douglas从不知道还有个supervisor在监视他们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不用这样看着我,只不过以前和MI6合作过罢了。”银发男人在那只袖子上擦擦手,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东西,递到Douglas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  那是一颗子弹,弹头略微凹陷,仍能看出原有的卵形结构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一直想弄清这颗子弹是哪儿来的。”男人等他看清后便收回手,“不是你的supervisor,口径不对,也不是你搭档这把M9,虽然都是9mm的帕拉贝鲁姆,但他的子弹是铅质外壳,而这颗是黄铜的。”他说着,将手中的M9扔到地上,又拿出另一把枪:“所以,只能是你的格洛克17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Douglas这才后知后觉的去摸枪套,当然是摸了个空,再看向银发男人时,他的眼神带了点敬畏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告诉我那天发生了什么,你应该还没忘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当然,Douglas心想,我怎么会忘记呢。

         那天他莫名其妙的被带进一辆小黑车,第一次见到了掌管MI6的M先生,以及管辖情报小组的Anthea小姐。以前他一直以为她是台人工智能,见面后发现也没差多少,她总是低头摁手机,这在上司面前是很失礼的,但M先生看上去毫不在意,他翻着手上的报告,Douglas瞥了一眼,认出它们全是自己交上去的监听记录,13号目标的。

         你上次的汇报里说,他每周五都会去巴茨医院,M先生问他,以一种轻描淡写的口气。Douglas不知道他什么意思,只能点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  多长时间?他又问。

         下午五点到七点。

         为什么没有写进报告?

         Douglas迟疑了,按守则来说,三级安保目标的行踪不用记录的那么详细,在他的沉默里,M先生轻叹了一口气。你没有做错,他似乎苦笑了一下。他比Douglas想象中更温和,也更人性化,他常常听同僚们称呼他为Ice man,现在却觉得这样的冰也太暖了些。

         他待在医院哪里?如果你能查到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  Douglas在笔记本上忙活了一阵,最后得出了结果。

         天台,他说,就是之前那位侦探跳下去的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  车停了下来,他们已经到达巴茨医院外,从车窗里可以看见通向天台的楼梯间。

         座位前的显示屏亮了,卫星讯号传来清晰的实时图像。一个男人站在顶楼边缘,他有一头银灰色的短发,黑色长风衣融进暮色中,衣角不时被风吹起,飘出天台范围之外,跌进虚空里,随即落回来。

         目标13号一直站在那节狭窄的台阶上,往前一步是数十层楼高的深渊,往后一步则是平坦的水泥地面,他站在生与死的边缘,皱着眉头似乎在凝视,又像是在思索。Douglas陪着M先生安静的看了很久,他偷眼望望M先生,他的神色十分平静,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,但低下头后Douglas却发现,他手中的报告上有一道浅浅的折痕,从他的指尖下面蔓延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 站在顶楼的男人面容写满了倦意,他眉心的刻印越深,文件上那条褶皱也越深越长,它一点点向外延展,分出无数条细小的枝杈,脆弱的纸面不堪重负的呻吟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 当目标13号张开双臂,闭上眼时,Douglas听到撕拉一声,他知道,他的报告毁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枪。M先生突然说,他死死盯着屏幕,额头上的青筋爆了出来,像暗青色的小蛇蜿蜒在皮肤下。

         Douglas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,连忙取出配枪递给他。

         M先生接过他的格洛克,摇下车窗,抬手干净利落的向天台扣动了扳机。

         屏幕里的男人一下惊醒了,他疑惑的回过身,终于跳下了危险的台阶边缘。Douglas还在看着显示器,画面突然消失了,M先生把枪抛还给他。

         今天下午你什么都没有看到,他淡淡的说,不然后果自负。

         Douglas始终记得他冰冷的视线,所以现在,面对13号目标的提问,他只能干巴巴的回答:“无可奉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银灰色头发的男人一挑眉:“那我换个问法。是他开的枪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 他们都知道那个“他”是谁,然而Douglas一咬牙:“不,我开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“你开的?”对方毫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,他冲Douglas身后指了指,“看见那颗歪脖子树没有?你打下一片叶子给我看看?”他说着,真的把枪塞进了Douglas手中。

         Douglas捏着枪,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儿,他不用回答也不用开枪,他的反应已经将答案告诉了提问者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果然是他。”目标13号自言自语了一句,更像一个叹息,然后他抬起头,笑嘻嘻的望着Douglas。

         Douglas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小特工,”他说着,晃了晃墙头挂下的那截胳膊,又朝垃圾桶扬了扬下巴,“这些可都是你的失误。失去讯号后你让搭档来查看,却没有立刻上报异常,对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 “不过,我在你来之前已经帮你把他们都打晕了,这里又是监控死角,我现在离开,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,你大可以把他们救醒,报告想怎么写就怎么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,Douglas垮下肩膀:“你想让我做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 目标13号满意的笑了:“很简单,下个月MI6和苏格兰场有一次合作任务,我想让你把苏格兰场的负责人换成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他说着,从风衣里取出一份文件,递到了Douglas手上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赔上一部手机,啃了一个月法棍,Lestrade终于站到了Mycroft办公室门外。

         他推门进去时,Mycroft正坐在办公桌后凝神看着电脑屏幕,听到动静后连头都没抬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迪莫克探长,十分荣幸今次与你合作。”他一开口,就是政客特有的官腔,“鄙人事务繁忙,今后恐怕鲜有会面的机会,若有任何疑问或建议,请务必通知Anthea,她会代为转达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他说完,就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,Lestrade轻轻咳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 Mycroft的手僵在半空中,随后落下来紧紧攥着桌沿,好像Lestrade那声咳嗽是落在他耳边的一道惊雷。他没有抬头看他,而是迅速翻找起文件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不可能……我不可能看错……明明是迪莫克探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Lestrade走上前去按住他的胳膊。

       Mycroft松开手,文件散了一地,他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:“我早该想到……是谁帮了你?”

         没等Lestrade回答,他自己先苦笑了一下,抬起手来阻止了他。他低着头平复了一会儿呼吸,终于凝聚起勇气,望向Lestrade的眼睛。

         他的面色依旧苍白,却不再如刚才那般震惊失措,而是带着一种解脱后的平静。明明他才是一夜情后用支票羞辱别人的混蛋,明明是他一走了之,绝情的连一个电话都不吝回复,可他现在却没有半分棱角,反而像一只羊羔,温顺的将头枕在木桩上,静静等候命运的利斧落在它的颈项。

         Lestrade的确很想给他一拳,或者把他摁在墙上揍一顿。然而他看着男人微微颤抖的唇瓣,用力到泛白的指节,最终只是说:“你今晚有空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 Mycroft又一次愣住了。他想过Lestrade会找上他,却没料到在他刻意的羞辱和将近四个月的冷漠之后,Lestrade会问出这么一句话。

         没有怒火,没有不甘。

         死刑犯骤然听到赦令时的反应也不过如此。大悲大喜之前,总有那么一瞬,理智迟疑的退让开,整个身体在不可置信的情感中战栗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我今晚……”他扶住桌子,血色慢慢回到他脸上,他挺直腰,别过脸去,于是Lestrade知道,那个混蛋又回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我的时间很宝贵。”他盯着桌面,生硬的言辞能在红木上砸出几个坑。

         Lestrade冷笑了一声:“你的时间很宝贵?”

         他从风衣里掏出一张纸片,啪的拍在桌上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那我买了,够不够?”

         Mycroft从他手掌下抽出那张纸展开,它被保存的很好,只有正中一道折痕,再没有其他蹂躏的痕迹。

         支票上的字不多,几个数词,一个签名。那天清晨他写下它们时,心口宛如插了一把尖刀,而现在,那一天流出的鲜血终于又流回了他身体中,以一种同样疼痛的方式,却带着不可思议的力量与生机。

         他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的将它叠好,放进了自己的口袋。

TBC

(探长砸完手机连甜甜圈都吃不起了,只能啃抵饱的法棍,还是原味的,连蒜香都不带,因为会贵0.5磅……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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